早在六年前,我第一次到阜陽,認識了任智先生。當時,他已是阜陽市文聯主席兼書協主席,他在百忙中陪我游覽了阜陽的市景和名勝古跡,讓我深深地了解了阜陽這座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的城市。任智先生質樸敦厚的待人、簡靜平和的談吐,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去年,他率阜陽書家,來常州劉海粟美術館舉辦了《阜陽書法展》,讓我看到了一百位阜陽書家的百幅作品,感受到阜陽書法隊伍的強大和創作實力的雄厚;更讓我感受到任智先生是一位有著人格魅力的書法事業發展的領路人!今年新春,又讀到了任智先生的許多書法新作,敬佩之情更深——由敬佩其人而敬佩其書,讓我觀賞良久,自覺有“煙霞之侶,夢寐在焉”之感,為我新春佳節又增添了許多愉悅!
任智先生的書法,真、行、草、隸、篆兼擅,而且各體都精,讀后我覺得他的書法不但以功力勝、風格勝,更多的是以內涵勝、以意境勝,在實力雄厚的皖軍書陣中,他是一位辛勤耕耘,成就突出的書家。
讀任智先生的書法,覺得他的書法首先給人以蒼勁之氣。由于任智先生出生于書香世家,從小受其父親影響而浸淫書畫藝術,少年時代即以書法聞名于鄉梓。大學畢業后,來到阜陽這個歷史文化古城,迷戀于傳統文化的承繼和發揚之中,又長期擔任文聯主席和書協主席,所以他眼界高遠,胸懷開闊,名家的廣泛交流,古今名跡的日濡夜染,養成了他筆下的蒼勁之氣。在他看來,書法創作,既要求書家能全身心的投入,又要有一段超越時人之上的距離;既要與時代相合拍,又要能出乎其外,才能使自己的筆墨有獨特的魅力,才能使自已脫穎而出。故而,三十年來,書壇經過了王鐸風、 米鬧風、黃道周風、現代書法、民間書法以及當前的“二王”風等潮流的變化,擔任智先生我行我素,從不受這些流行書風的影響。從任智先生的書法來看,我認為他的行草書最具特色,其書從晉唐入手,復著力于宋明。他以柳公權書法的結構為骨,取其勁;以蘇東坡行書為形,取其蒼,從祝允明的行草書中取其勢,加以調和變化,融會貫通,在創作時又強化了形式因素,形成自己獨有的藝術語言,這正是他的高明處和與眾不同處。這些因素都凸顯在他的作品中,如他的行草王維《山居秋暝》橫幅,行書常建《題破山寺后禪院》。橫幅,行草蘇東坡《赤壁懷古》橫幅。即是如此,使人能百看不厭,是他深研優秀傳統書法的結晶。可以說,書法風格的形成,是書家的審美意識、藝術追求、艱辛探索相結合的結果。任智先生的作品,在皖軍書陣中能與眾不同,正得力于他對傳統的選擇和筆墨適性的表現——蒼勁成為了他書風的特征。
細品任智先生的書法,覺得從中更有渾厚的深境。我一直認為,書法個性風格必須有過硬的傳統技巧功夫作為支撐,不然進不了深境,達不到藝術所需要的高度。任智先生的研書之路是堅定不移的,他的隸書以鄉賢鄧石如為師,注重渾樸厚實,從他的作品《李白詩二首》四條屏上看,通篇點畫生動、結體靈動,將隸法活用,細觀又一絲不茍,這是他將鄧法變為己法,尤其注重點畫的微妙姿態,講究筆畫的呼應變化,讓人感覺到在他的渾厚的隸書中又增添了幾許生趣,這正是他變化出新、開拓深境的結果。任智先生的篆書則潛研吳昌碩,他的作品《修震澤許塘記》六條屏,體現出他的篆書的領悟和表達能力。由于吳昌碩篆書左右結構變化大,有“老幼摯幼”之狀,而在任智先生筆下,更突出了這一點。這六條屏洋洋灑灑、磊磊落落,加上行書釋文的搭配,使此屏更加耐人尋味。因此,任智先生的行草書中透露出來渾厚之境,完全得力于他的篆隸,他將篆隸中的金石之氣、線條的老辣味,施之于行草書創作;而行草書的靈動變化,又施之于篆隸創作,相輔相成地創造了書法的深境。同時,他在創造深境的同時,還強化了形式之美。如他的行草王灣《次北固山下》條幅、《古人題畫詩》橫幅,他加大了字形的大小變化,使對比度增大,有著“密不通風、疏處走馬”的效果,能讓人品味再三,這一大一小,使作品更具渾厚之勢和深邃之意。再如他的隸書橫幅“出谷藏真”,破除鄧法,以行草筆法為之,生動有趣,可謂是變化出新的典型。
宋人姜夔在《續書譜》中說:“藝之至,未始不與精神通”。任智先生的書法更是他堅韌意志和人格魅力的體現。他作為阜陽市書協主席、文聯主席,不論是文聯工作,還是協會工作,都取得了矚目的成績。在他的帶領下,以一種負重感、緊迫感、責任感,率領阜陽同仁,使書法創作不斷提升,每年都有許多作品獲獎、入選全國重大展覽,阜陽書法成為了安徽書法的勁旅。同時,他在阜陽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下,啟動了“中國書法名城”申創工作,在大量繁重的工作面前,他始終是有條不紊地進行,使書法成為了鳴響于全國的品牌,受到了領導和群眾的一致好評。同時,他鑒于當前精神家園的滑落、利欲之風的橫行的現象,他始終堅持著自己高尚的品格,不計個人得失,將自己的書法服務社會,并率領著書畫家為文化大繁榮、大發展貢獻綿力。他在創建書法名城的同時,又不斷推出新人,打響阜陽在全國的影響。可以說,任智先生簡潔平和的言行、樂以助人的厚道為人,養成了他自己的高深的書品,這正是任智先生書法獨特的內涵和魅力!
作者:葉鵬飛